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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南亞研究論文系列 No.35

海洋東南亞人名與稱謂手冊
作者    麥留芳

摘要    有意撰寫這本手冊已是十年前的事了。事緣有一天在台北收看電視台播送有關波斯灣之風雲時,有些電視台稱伊拉克總統為「沙達姆」,有些則稱之為「海珊」,亦有將全名譯作「沙譚胡先」的;總統僅有一名,授名則數個。
去年印尼政局動盪不安,全世界的大眾傳媒皆矚目於該國的人事變動;許多平時在國際上本是寂寂無聞的印尼人,一瞬間聲名大噪。另一些在國內本是家喻戶曉的人物,一經外電發佈開來,卻變得聲名大「糟」。除了僅有單一姓氏的如蘇卡諾和蘇哈托外,其餘大部份的名人的名(字)稱(謂)都變得亂七八糟。他們之中有些是父冠子戴,另一些人則乳名冠名交替,不一而是。世界上的總統不在乎冠本名或被冠父名的,捨當今印尼總統無他人矣。
姓名本已繁雜多端,再加上各類的頭銜、封號、和種姓,更令人感到丈二金剛。再由於頭銜等有時比其本人的名字來得更長,且先後位置又不一,解讀壓力之大,可想而知。
若國際知名的通訊社都難以掌握這地區的人名與稱謂,一般的電視台、報刊、及依賴大眾傳媒資料做研究的學者,就真的坎坷無人知了!
使到這區域的人名與稱謂變得凌亂無章,雖曰國際通訊社難辭其咎;竊以為當事人之自以為是或願投外電所好,亦責無旁貸。
本研究報告所引用的資料是多方面的:訪談、實地觀察、電話本子、國際圖書編例、當地報刊、國際期刊、電視新聞廣播、以及有關命名、稱謂及封銜的專書等。所涵蓋的族群主要是散佈於馬來西亞、汶萊、新加坡、菲律賓及印尼的馬來回教徒。其他較大的族群如爪哇族、巽他族、峇里人、華族、及印度族等亦占有相當篇幅。
本研究的結論是每個族群都有其一套傳統的命名與稱謂方式;而「單一姓氏」、「雙名無姓」、「子連父名」及「本名連姓」這四大類型,都流行於本地區。由於各種環境的改變(如殖民、放洋及時尚),已不是所有的人都遵照傳統風俗去取名的,不少中東的穆斯林及東南亞的族群都已傾向於自選命名方式;而「本名連姓」的制度則為上選,這也是西方先進國的命名制度。由於在血緣及文化上的連帶關係,海洋東南亞的族群亦東施效顰一番。不過,某些人西化,並不等於傳統命名制度的破產。因此,首要的功課是把握好各族群的傳統命名方式。最壞也僅落得個抱殘守缺,卻可免於文化惡霸的臭名。
本手冊在正文之後有給讀者提供一些解讀人名的方法與步驟,並附有多個姓名稱謂列表作為參考的標準。閱後若意猶未盡,不妨逕讀所列出的文獻。本手冊的中文版本在籌備當中,希望在短期內能以雙語付梓。我在峇里島做田野時,曾就一個爪哇朋友的雙名求教於當地人,他們說:「爪哇族的名字又長又奇怪,怎樣稱呼都無所謂吧!」雖曰不能以偏概全,卻亦是一葉知秋。如果連本國人都不了解另一個族群的姓名及稱謂,這可是「族群關係」的第一章。